【電影影評】《千萬別抬頭 Don't Look Up》:隕石來時的眾生相

28.12.21

【電影影評】《千萬別抬頭 Don't Look Up》:隕石來時的眾生相

【電影影評】《千萬別抬頭 Don't Look Up》:隕石來時的眾生相

Netflix新戲《千萬別抬頭 Don't Look Up》相當不得了。

隕石即將於6個月後撞擊地球,OMG。

最先發現的天文學家與他的博士生急不及待將這個噩耗公諸於世,聯絡政府機關、媒體,你以為全人類會珍惜最後時光拼死一博?不,People will just laugh at it. 

就好像每一個驚世駭俗的陰謀論一樣,人們會相信娛樂,相信政客,相信歌手,相信媒體,甚至是既有立場與意識形態,排在後面的後面,才會是科學驗證。

以上橋段,是這部重量級卡司大片《千萬別抬頭 Don't Look Up》的電影情節,故事雖為虛構,但現在聽來卻一點也不陌生,就如同宣傳海報中寫道:「這是一個尚未發生的虛構故事。」處處都在暗示著這部劇作在諷刺搞笑以外,亦有其洞悉社會生態與人性的預言能力。


【電影影評】《千萬別抬頭 Don't Look Up》:隕石來時的眾生相


《千萬別抬頭》雲集眾多大卡司明星,乍看以為是大堆頭年度黑色幽默喜劇,但觀眾很快便會發現,創作團隊的野心遠大於此。從天外災星,講到中美政治、新聞娛樂化、嚴肅主義之亡,這部電影觸及的現象太深太廣,致令人一個不留神,就會因為「不夠好笑」,而否定了電影想要帶出的內核精神,同時成為電影中被諷刺的愚昧眾生一樣,無知而裝睡。

如果只是單單講一粒隕石撞落地球,相信只會是大美國主義的救世英雄電影。《千萬別抬頭 Don't Look Up》高明在,從兩位最先發現災難的吹哨者(Whistleblower)視角出發,引領觀眾走在真相之中,並經歷告知預言而必然發生的種種不信與困窘。

由特洛伊的預言者卡珊德拉,到戲中的天文學家和他的門生,預言者愈是希望取信於人,就愈容易變得歇斯底里。當一個人情緒化,鏡頭、媒體就會像放大鏡般放大其醜態,重點不再是事件本身,而變成預言者本身的娛樂性與可信性,能否帶來豐厚的回報,可觀的點擊流量(亦即是返到數)。


【電影影評】《千萬別抬頭 Don't Look Up》:隕石來時的眾生相


戲中大眾用 Meme 圖來醜化在直播中情緒爆發的博士生,卻把天文學家美化為「性感學者」(A.I.L.F)。預言者一夜間躍升成風趣知性的KOL,擔當起不同政見與品牌的代言人。這種學者明星化、廣告接唔停的現象,又令你想起誰了嗎?造神與墮魔,其實都是根本同源的娛樂至死精神,為嚴肅、死亡、迫在眉睫的話題蓋上幾分「五小辣」,笑著笑著,就不真實、不可怕了。

《千萬別抬頭 Don't Look Up》好笑嗎?如果你認同黑色幽默與死亡息息相關,我會說偏向是苦笑,近兩年人們對於種種災難的應對方式,相信大家都言猶在耳。尤其在 Covid-19 的肆虐下,很多本來純屬虛構的東西都赫然成為寫實描述。


【電影影評】《千萬別抬頭 Don't Look Up》:隕石來時的眾生相


主演 Leonardo DiCaprio 和 Meryl Streep 雙雙都是積極改善氣候變化的促議者,《千萬別抬頭 Don't Look Up》中不同單位和權貴對於環保議題的看法和取態,明顯也是我們熟悉的國際社會現況。當中所帶來的反思,亦遠不止於「反正我無Say」「信政府唔怕」,而是回歸到我們的每一位的公民意識,求驗精神的內在覺醒。

戲名 Don't look up,直譯「不要抬頭」,明知抬頭便可以親眼確認,但一眾意見領袖卻叫你不要抬頭,只管相信他們的說辭;抽象一點,Look up 亦可指查找資訊,近年興起的 Fact Check 精神,正是提醒我們其實凡事都可以先 Google / Wisesearch。試想如果想操控輿論風向,除了編撰一個大眾喜愛的故事,你會想民眾有這種凡事都 Look up 一下的習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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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中有一段, Leonardo DiCaprio 飾演的天文學家在直播節目中失控,訴說:「Not everything needs to sound so clever, or charming, or likeable all the time. Sometimes we need to just be able to say things to one another. We need to hear things.」據說這一段是 Leonardo DiCaprio 在簽約時就跟導演要求一定要加入戲中。

在「認真便輸了」的風潮底下,我想,我聽到了他內心的咆哮。


文:一樹
圖:《千萬別抬頭 Don't Look Up》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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